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- ★★书本网论坛★★.  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《老狼总在吃醋》作者:金鱼宝宝 文案: 陈国公府嫡次子“文誉天下,貌若潘安”,令京都无数闺阁女子心向往之,却在某次震惊朝野的大火中死于非命。 不久后,大晋朝某处极其偏远的小镇上,出现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客栈掌柜。 后来全风铃镇的人都知道,年轻的掌柜被糊涂山上的土匪头子给看上了! 土匪头子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某王! 从此原本平静且穷的风铃镇,在鸡飞狗跳的日常中,逐渐走向繁荣富强。 这篇文架空不考据,甘愿抛却盛世繁华许你悠然一生的故事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本文1V1,内有多对CP。喜欢的亲们记得在章节最后留评打分哦! mua~,谢谢大家! 内容标签: 布衣生活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:主角:陈安,君白 ┃ 配角:刘初二,凤鸳 ┃ 其它:豪门世家,日常,情有独钟   第1章 寒雪之后   天空乌蒙蒙的,黑云压压,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。明明是大中午的天,黑咕隆咚的跟晚上似的。   房瓦上挂着溜长的冰凌,街巷中堆起厚重的积雪,一脚下去能将人的膝盖骨淹没!   这般冷的天气,曹汉子裹着件半旧不新的厚重棉袄,穿着里头蓄了好棉的布鞋独自在街上前行,身后缀着两排脚印。   幸亏镇上的住户有每日打扫门前积雪的习惯,街上落雪稍薄,否则他这一路非把膝盖以下湿透不可。   曹汉子心里暗骂一声贼老天,这么冷的天生意没法做,两边的商铺都关着门,大中午的街上连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!   曹汉子熟门熟路地走到隔了他家两条街的安然客栈前停住,抬头扫了一眼堆满落雪的匾额,心道掌柜的不愧是个读书人,读书人写的字果然好!   安然客栈同相邻的几家商户一样大门紧闭,曹汉子走了几步,轻轻敲了敲客栈的窗户。   这家客栈的掌柜才来风铃镇一个月,已经和左邻右舍都混得比较熟了。曹汉子心知掌柜的是个文人,是文人他就得温柔些。不能像对待他家那些菜刀铁锹似的,光起膀子使劲砸!   窗户推得半开,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拿了跟棍子将窗户支起。曹汉子趁机递上五文钱并一个水囊,那双手接过钱和酒囊,被灌进屋内的寒风冻得哆嗦了一下。   曹汉子咽了咽口水,这双手白皙柔嫩,若不是早就知晓这双手的主人是个男人,他还真的会以为对方是个娘们儿!   额滴个乖乖,虽不知掌柜的打哪来,但从这双手就能看出来,掌柜的以前的日子定然好得不得了!   “外头天寒地冻,曹大哥要不进来坐会儿。”掌柜的取过酒提子和漏斗,边往酒囊中打酒边道。   温润柔和的声音钻入曹汉子耳朵,他活动了一下胳膊道:“嗨,俺皮糙肉厚冻不着。陈小弟你可快些,回去晚了俺媳妇闹起来可不得了!”   陈安闻言动作不快不慢,井然有序:“曹大哥既然怕你媳妇,何不一次多买些酒回去,省得三天两头往我这跑,回去晚了还要闹。”   自打客栈开业那天,曹大哥尝了他的酒后,就固定在他这儿买酒了。   曹大哥是个铁匠,人高马大身强力壮,为人十分耿直爽快,在镇子上颇有威望,人们都叫他曹汉子。地痞流氓也不敢上他家找事,因此他乐得和曹大哥交好。   曹汉子将双手拢进袖筒,苦大仇深道:“陈小弟刚来不知道,俺是出了名的爱喝酒,偏偏俺媳妇管得严不让俺多喝。”   “陈小弟的酒俺每次能喝大半斤,可俺来你这沽一斤酒回去能喝个三五天,还不是俺媳妇每顿饭只肯让俺喝两口。陈小弟你是不知道,唾沫星子似的两口半点儿不解馋,反而越喝月馋,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哟!”   陈安好笑地挪揄道:“有嫂子管你是好事,就喝多了伤身。曹大哥的日子若真过不下去,要不跟嫂子和离了,倒也落得自在!”   曹汉子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“要说俺的日子还是好过的,镇上的人日子都好过!再是不好过的人家,也比风铃镇周围村子里的泥腿子强些。”   陈安打完酒将酒囊口子封好,递给曹汉子道:“可不就是曹大哥说的这样,连着两年暴雪寒灾,即便朝廷减免了赋税,老百姓的余粮也是不够吃的。”   窗户下露出陈安那张脸,刀疤从额头蔓延至下巴,深褐色的伤疤落在洁净无瑕的脸上显得分外狰狞。   曹汉子见惯了陈安这张脸,也不觉得惊奇,只是心道可惜了陈小弟的一副好皮相。   曹汉子皱眉叹道:“哎,如今这世道难哪。早些年战乱不休,还没过几年好日子又碰上酷雪,这贼老天是成心不想让咱老百姓过安稳日子。听说杏花村那边一家老小十几口,冻的冻死饿的饿死,可怜哟!”   陈安眉头紧皱,眸光幽深看不出情绪,垂眸淡淡道:“日子再难总会过去,朝廷不会不管咱们的。”   曹汉子啧一声:“朝廷若是要管的话,杏花村那十几口就不会被冻死饿死,李花村也不会闹出易子而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!桃花村的汉子们也不会为了口吃的,大冬天地走进深山打猎,如今更是一个都没回来,那可是村里所有的劳力啊,家里的妇孺孩子可还等着他们哟!造孽哟,这该死的贼老天!”   曹汉子越说越心酸,不愿再多说,拎着酒壶往自家的方向走去。   陈安默默阖上窗户,搓了搓被冻得冰凉的双手。皱着眉毛坐到柜台前,提笔在纸上想了半天,终究还是将狼毫搁在了笔架上。   长达五个月的大雪,起初曾有村民实在过不下去了,组织人入镇抢劫,官府得了消息派人前来风铃镇镇压,同时开仓放粮。可沧澜县的粮仓并没多少存粮,十里八乡不是只有风铃镇,没两天官府就宣布粮仓已空。   后来镇上的富户在郊外搭棚施粥,富户的余粮有限,直到隔壁的粮食铺被搬空也没能支撑多久。   他听粮食铺的掌柜提过,风铃镇周围的许多村民,都已到了在冰天雪地里刨树根果腹的地步,实在撑不下去的就饿死了。   而镇上的人们也没比村民好过多少,顶多只是一家人省着吃才能熬过这个冬天。时间长了,必然也是熬不过去的。   陈安握紧双拳,他已不是从前那个陈国公次子,圣上钦赐的状元郎,面对如此严重的灾情他什么都没法做。   良久后,陈安起身去了厨房,用早上的剩饭做了个蛋炒饭。客栈开业一个月,老百姓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,谁还会有闲钱来客栈吃饭!除了每过三五天来买酒的曹汉子外,也没别的客人。   用饭的时候陈安琢磨着,雪情已经拖了两个多月,以他对当今和太和州知府的了解,朝廷的救济应该再过不久就会分拨下来。客栈如今只有他一个人,开春后得请几个伙计。   陈安不由得想念起了远在京城的爹娘,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,闭眼叹了口气。   这是个历史上所没有的陌生朝代,大晋朝。   前世的他只是现代社会的普通青年,一场车祸带着记忆投生在他娘肚子里。娘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,爹又贵为国公爷。这样的家世,代表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平淡过一生。   如果秦王没有逼着他做正妃的话,他此刻应该还在为了家人于权势的漩涡中勉力周旋。   噩耗来得太突然,大哥一直明白他闲云野鹤的心意,一场大火含泪将他送走。   陈安用力吸了吸鼻子,自嘲道:“虽然将家族的重担交给了大哥大姐,但凭大哥大姐的能力肯定能将爹娘照顾得很好,你有什么不放心的!还是快快收拾心情,开始你全新的平凡人生!”   许是老天爷终于开眼,半月后开春那天总算放过了,因这一场大雪而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大晋朝。   老天爷罕见的放了晴,墨黑的云层逐渐散开,万千束阳光穿透云层,给饱经严寒的大地带来一丝回暖!   当天下午,朝廷的救济终于到了!消息一传来,镇长组织十里八乡的劳动力赶往沧澜县,连夜将几千旦粮食和开春需要的种子,还有耕种的农具和几头耕地的牛运了回来!  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彻夜赶到镇上排起长龙,破衣烂衫衣不蔽体的寒冷也阻挡不了求生的心。镇长安排了人将粮食和种子农具等分发给饿得面黄肌肉,只剩皮包骨头的的老汉妇孺和孩子们。   每个人眼中都蕴着滚烫的热泪,在这场寒冬里失去了至亲的人们,在领到粮食后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大哭出声。   十五岁的姑娘抱着大半袋谷子,跪在地上哭道:“爹娘,还有弟弟妹妹们都没了。老天爷怎么不让我也随他们一块儿去了啊!“   “啊啊,我可怜的宝啊,才来到世上个把月,为娘愣是割肉喂血也没能救活你啊!”   “家中婆母中风,孩子才两岁,俺男人为了口吃的进山后就再也没回来了,天啊,留下咱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!”   “俺爹娘没了,俺媳妇也没了!”   陈安领了自己份额的粮食和种子后,沉默地走开,留下一地哭泣不止的人们。   他方才在粮食里看到了土豆,应该是今年才从别的国家引进的,镇长还在不停地给村民讲解土豆的种植和食用方法。   陈安勾唇莞尔,当今已经下令免去受灾州府两年赋税,土豆又是高产易活的好东西。往后哪怕发生再大的灾情,百姓们也能靠土豆熬过去,不会挨太多饿。   风雪骤晴,雪水渐渐融化,大地开始回春。   经历了大灾大难的人们,在雪化后重新打起精神下地耕种,开始了新一年的生活。不论如何悲痛难过,逝者已矣,剩下的人得好好地活着!   过了几天,镇长号召各村村长组织了一些汉子,前往丧失劳动力的村民家里帮忙春耕。   镇上的铺子相继开门做生意,开春之前尚且人迹罕至的风铃镇,逐渐有了人烟。   陈安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,正式开门营业。并在门口贴了张红纸,上书:本店开业大吉,招收伙计一人,打杂一人,厨子一人,包吃包住,有意者入内详谈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陈安:终于能够安心开客栈啦!   第2章 洒扫的伙计   晨辉洒向万千家门,初春之时总是乍暖还寒,百花街渐渐响起商贩的吆喝,还有他们招待客人的对话。   紧闭店门的安然客栈三楼,一扇窗户被推开,隐约可见里头人影晃动。   陈安梳洗完毕,赤脚走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,撩开由竹子制成的圆珠串联而成的精致帘子。踏入客厅,相继推开一排相连的窗扉,凭窗而立。   远了京里那些波云诡谲的生死漩涡,看什么都觉得特别美好。   安然客栈前身是风铃镇最大的酒楼,原来的主家因着年景不好,生意实在做不下去,有意带着一家老小迁往上京。陈安抵达风铃镇后,将这家酒楼盘了下来,改名安然客栈。   安然客栈共有三楼,一楼吃饭,二楼五间厢房提供住宿,三楼整层都被陈安改做他的起居之所。   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做了二十年的世家少爷,在住这方面实在不喜欢委屈自己。   里间出来是客厅,珠帘外放了一排书架,上面摆满了书籍。书架前摆了一张书案,砚台下正押着一张昨日未练完的字。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软榻供平日小憩用,软榻前边有一张低矮的长方形茶几。   客厅另一边则摆着一排博古架,上面零星置了些盆景和古玩。博古架后头则是两扇山水刺绣屏风,将客厅完全隔断,做成了独立的盥洗室。   这样的天气,因着客厅和里间都铺着羊毛地毯,赤脚踩在上面倒也不觉得冷。   欣赏完街上的景象,陈安进里间换了身白衫直缀,袖口和衣领滚了蓝边。看起来温文尔雅谦和有礼,如果可以忽视他脸上可怖的刀疤的话。   推开客厅的大门,入眼的是十来平米的方形露台。露台四周围着栏杆,盆盆罐罐们整齐地绕着栏杆摆了一圈,露台中央放着一个约有五六平米的原型瓷缸,瓷缸底部依然被瓶瓶罐罐绕了一圈。   陈安捞过瓷缸旁边小圆桌上的小碗,探指入碗捻了点昨夜剩余的饵料丢进瓷缸中,几道红色的影子便从睡莲的叶子下钻了出来。   鱼缸的高度刚过膝盖,缸底的鹅卵石清澈可见。逗弄了一会锦鲤,陈安才走到露台另一边,沿着楼梯下去。眼角瞥见楼梯栏杆下的花盆里冒出了嫩绿色的幼芽,不由得浅笑。   寻常的地毯,寻常的古玩摆件,寻常的锦鲤,寻常的植物,寻常的凡俗苏子,这些正是他想要的。   沿着楼梯直接下到安然客栈后面的小院里,一进的院落还算宽敞。原先的楼梯是和二楼连在一起的,陈安找人改成单独的一条道,这样方便些,也免得有客人误闯进三楼。   小院左边有三间厢房,正对着客栈这头是正屋共有四间。其中两间被陈安打通用来酿酒,右边的则是厨房杂物房柴房各一间。   陈安进厨房将昨日还剩的半条鱼放进锅里蒸热,下了一碗面条将就着吃完。待一切收拾妥当,才走到前边,打开了客栈的大门。   三天过去,贴在强上的红纸被春风翻起了边角。当下风铃镇的人都忙着农活,镇上各个商铺的掌柜也忙着去州府进货。因此陈安到现在都没迎来一单生意,招人的告示贴出去也无人问津。   不过陈安半点不着急,左右离京时带的银两足够,省着点花销,一辈子吃喝也不用发愁。   只是人就怕有个万一,弄点营生有些进项也好,况且他酿的酒必然是不愁卖不出去的!   素手执棍支开大堂的窗户,大堂里总共有二十来张桌椅,据窗户三步远地方靠墙拼着两张桌子,一桌上摞着六坛封的严严实实的美酒,一桌上放着酒壶酒提子漏斗等物。   有客人不吃饭不住宿只买酒的话,只需在窗户那吆喝一声买酒即可,这样就方便许多。   柜台在门口另一边,旁边没有设窗户。陈安从厨房端出热水,将大堂里里外外擦了一遍。瞅着时间还早,便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看起闲书。   十二三岁少年一路疾跑,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,冷不丁地脚下一滑,趴在了地上“哎哟喂!”   神话故事的话本,陈安正看得起劲,冷不丁地听到小孩摔在客栈外的动静。阖上话本,皱眉起身出去查看。虽说风铃镇民风还算淳朴,但也难免有刁民。一大早地摔到他眼皮子底下,难道是个碰瓷的?   “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哟,大冷的天往地上倒水,害得小爷摔跤,缺德啊,真缺德啊!”少年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,不停地拍去身上的水渍,被水打湿的衣裳是拍不干了,这天穿湿透的衣服可冷了!   少年撇嘴,愤怒地瞪着着头上安然客栈的招牌,将安然客栈的里的人在心里问候个遍!   少年心情愤懑之际,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,正捉摸不定地盯着他!   “娘呀!何,何方妖怪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你,你可不要乱来!”少年满脸惊恐地后退,活像是见着了恶鬼一般!   陈安摸着自己脸上的疤,狰狞的刀疤在镜中看起来的确丑陋可怖,不免又有些气馁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几个月前他还俊美无双,京里人人夸赞。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,既然选择了这副容貌就得去适应它。   陈安顿了顿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。少年脚边有一处划出痕迹的青苔,再结合近日的天气,便知对方是真的摔了。“你不要怕,我不是妖怪。房上的雪水融化流下来,你才摔了一跤。伤着哪儿没有,隔壁街有个大夫,我送你过去!”   少年见对方说了人话,便知对方并非妖怪。真不是他怂,他天不怕地不怕,偏偏就怕那妖魔鬼怪!   确定对方不是妖怪,少年便渐渐放松下来。人一放松,胆子就跟着上来了。瞥见旁边墙上贴着地红纸黑字,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!   夸张地揉着发疼地膝盖,做出一副明明疼痛难忍,却拼命忍耐地模样,皱眉问道:“嘶,可疼死我了!掌柜的,你那墙上贴的是啥玩意儿啊?”   “红纸。”陈安转身进店去柜台取钱,看样子少年似乎伤得不轻。   少年愣了愣,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气呼呼道:“我当然知道那是红纸,我是问红纸上面写的啥?掌柜的你莫不是欺我寒酸,不能识字!”   陈安取了钱出来,就见少年气得跳脚地指责他,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受伤的样子。将钱揣进袖筒,打量少年一眼“你想在我这儿做工?”   少年嘴硬地梗起脖子,强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“那又怎样,所以我才问你上头写的是啥!虽然不识字,但别,别的活我还是能干的!”  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,少年越说的声儿越发的小了。   陈安淡淡道:“你腿不疼了?”   少年被陈安提醒,想起他地初衷,遂痛苦地捂着膝盖,欲言又止地望着陈安。   陈安抱臂绕着少年转了两圈后问道:“可会做饭?”   少年忍耐着疼痛摇头,客栈门前贴个红纸黑字不是招工还能是什么!他的用意很明显,就是要掌柜的看在他摔在客栈前且身受重伤的份上,给他一份活计干!   这年头,为了工钱他豁出去了!掌柜的要是不知趣,就别怪他“心狠手辣,以命相挟”了!   陈安有什么不明白的,笑道:“我这儿缺个负责洒扫的伙计,你既不识字亦不会做饭,这份工倒适合你。”   少年睁大眼叫道:“这是真的!掌柜的你真让我留下来做活!我叫刘初二,掌柜的你以后叫我初二就行!”   “你不装膝盖疼了?呵呵,每月工钱两百文,包吃包住,你若今天上工,月底就你能多拿一天的工钱。”眼下开春,家家户户忙着春耕,刘初二却在这时出来做工。不是家里急等着用钱,就是在雪灾中失去了重要的人,出来混口饭吃。   无论是哪样,陈安都不想与他为难。   这下刘初二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“嘿嘿,掌柜的您都知道啦!每月两百文,您这儿还包吃包住哪!我现在就能上工,我这就给您扫地去!”   刘初二麻溜地钻进穿过大厅,钻进后院,打了盆水,寻了块抹布,端到大厅中仔细擦拭起来!   招工三天,总算来了个人。陈安不想打消刘初二干活的积极性,桌椅刚刚才擦过的话刚到嘴边便忍住了。   刘初二心里却快要乐坏了,这年头找份工不容易!之前急着去县上找活干,才会一不留神摔倒在正招工的安然客栈门口!莫不是老天都在帮他,竟让他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掌柜!   虽然掌柜的样子有点可怕,可掌柜的给的工钱可不低,不比县里的差!最关键的是风铃镇离家近啊,等晚上下了工,得回去一趟。山上的兄弟们若是知道他偷溜出来,肯定得急死!   初春虽然寒冷,但阳光里总有些暖意。   刘初二将客栈上下都收拾干净,用过陈安亲手做的午饭,吃饱喝足,趴在桌子上。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,晒得他昏昏欲睡。   眼皮就要彻底合拢之际,一道黑色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,紧接着如珠如玉的悦耳嗓音传来“请问掌柜的,你这儿可还招厨子?” 作者有话要说:  陈安:开店才三天,没生意上门,正常。   第3章 没良心的厨子   日子一天天过去,天气越来越暖和,安然客栈依旧没来半个客人。陈安搬了把椅子,坐到大门边刚好晒到阳光的位置。   惬意地品一口杯中的桂花酿,望着天边的方向,陈安波澜不惊地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。   “你这么担心他?风铃镇就巴掌点大的地界,如今大家又在农耕,出不了什么大事。”润朗如玉的声音传来,听他语气,像是在说你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。   陈安淡淡看着杯中的酒,肌肤在阳光下细腻得连微小的绒毛都看得见。回头看一眼,那人正倚在窗前酒坛子旁边,就着白玉酒壶壶嘴大口灌酒。   陈安忍不住蹙眉道:“占了我的酒壶,喝光我半点也舍不得喝的那坛梅花酿,每顿竟只肯做一道猪肉炖粉条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!”   依旧是那身黑色长衫,凤鸳往嘴里倾倒干净壶中最后一滴酒,衣襟未被嘴角边溢出的酒液打湿一分。   凤鸳长抒一口气,三分玩世不恭,七分无所谓地轻笑道:“良心是什么,良心既不能当饭吃,又不能让你在被仇家追杀时获得活命的机会,良心这么无用,拿来作甚?”   陈安不想再理他,继续望着天边的方向“初二一去六天,早过了和我约定的时间,身为他的掌柜,担忧他也是人之常情。”   凤鸳揭开身侧的酒坛,取过酒提子往酒壶中打酒。“生死由命,若真出了事,有利于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成熟,反倒是成全了他。”   陈安觉得凤鸳的话虽然有些道理,但经他这么一说怎么听都有些刺耳!   瞥一眼那个比他还爱酒的酒鬼,蹙眉道:“你少喝点儿,这酒是拿来换银子的,不是给你喝的。你重伤未愈,我可没那么好心,为你去跑到太和洲去请大夫!”   “放心,这点酒喝不死我!之前都去过一次太和洲了,再去一次又何妨?”凤鸳封好酒坛,继续给自己灌酒。   “之前是初二,那孩子见你受伤二话没说,就去太和洲将大夫请回来,也不知你哪里看不惯处处挤兑他。”凤鸳那天下去进店问了声,掌柜的你这儿还招厨子吗?陈安还没来得说话,凤鸳已经彻底昏死过去,   风铃镇的大夫治不好凤鸳身上的刀伤箭毒,他才让初二去州府上请回个大夫。好不容易将人救活了,也不知凤鸳为何不待见初二,毕竟初二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!   起初陈安是不愿让凤鸳留下来的,凤鸳身上的伤很可能给安然客栈带来极大地大风波!陈安好不容易才出了京城的狼窝,怎肯又入虎穴!   第二天晚上凤鸳清醒后二话没说,直接去厨房做了盆猪肉炖粉条端到他跟前。平常的食材,愣是叫他做出了令人拍案叫绝的味道,其鲜其香其滑嫩,比之宫里的御厨也不遑多让!   陈安的手艺一般,只会几个简单的菜,味道也只能勉强能入口。女人征服男人得先征服他的胃,这话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。   美食的诱惑是巨大的,陈安历经几番痛苦挣扎后,终于决定将人留下!   原以为从此能过上顿顿堪比山珍海味的美好日子,却不想凤鸳打死都只肯做一道猪肉炖粉条!   陈安也想不起当初让凤鸳留下的具体原因,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厨艺,也许是因为对方坦言相告的一句:半生漂泊无家可归,只求一个安身之所。   “哼,如果你是我,你就会理解我的心情!”凤鸳剑眉轻蹙,任谁重伤醒来,发现正被一个屁孩轻薄都不会觉得愉快!   陈安不解地看着凤鸳,他和初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!   凤鸳仰头惯下一口酒,淡淡道:“无可奉告!”   陈安起身,将酒杯放在柜台旁边,再将椅子搬回远处,转身就要往街上走去。   凤鸳见了忙问道:“你这是要出去,去哪?”   陈安回头道:“天天喝酒晒太阳你也不嫌腻得慌,不如随我上山转转?”   凤鸳故作惊奇道:“我都来这么多天了,一个客官都没有,掌柜的你还有心思上山转转?”   “急什么,指不定明儿就有生意上门了!”陈安说完便抬脚出了安然客栈。   安然客栈没有生意上门,陈安不急那是假的。毕竟是自己今后安身立命的事业,他比谁都重视。可这事急不得,天灾人祸,百废待兴急也没用。   凤鸳关了安然客栈的大门,落锁的动作干脆利落,拎着酒壶慢慢跟上陈安。这酒壶无论从玉的质地还是色泽来看,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得起的。   江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,所以风鸢不会问陈安为何愿意抛弃荣华富贵,来到这个偏远小镇。   就像陈安从来不曾问他,为何他会满身伤痕的来到这里?   风鸢跟着陈安走了一段路,越走眉头皱得越深。   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,陈安不禁道:“风鸢凤大侠不过走个路,竟如此苦大仇深。”   “还有多远?”风鸢抿唇问道。   陈安一愣,还真是嫌路远啊“咱们刚出镇子,算算路程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。”   “哪个方向?”风鸢仰头就着壶嘴喝口酒,紧皱的眉头松开了。   陈安指着一个方向,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。突觉腰间一紧,耳畔一阵风声。“啊!”空气中只余一声尖叫。   因重伤在身,所以凤鸳揽着陈安非得极低,但比宝马良驹还快的速度还是让陈安有些吃不消。   “你飞慢点,我头晕!”叫凤鸳跟着自己出门,压根就是个错误的决定。   “怎么,才这点儿速度你就吃不消,可真是羸弱!”凤鸳瞥了一眼陈安,无奈的摇头。   陈安一口气憋在心口,不停告诫自己要忍耐,男人的尊严不是用来计较这等小事的!   更何况这辈子自他出生以来,还从未体验过这样的速度,总得让他慢慢适应不是!   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,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在吵闹不休,其中有几人的打扮不像是乡下的村民,且各个肩上还扛着大刀。   陈安从人群中看到了刘初二的身影,陈安蹙眉对凤鸳道:“前边好像出事儿了,快停下!”   凤鸳十分配合地带着陈安落在了人群后头,陈安挤上前去,便听闻人群中有女人在哭喊:“当家的,你可回来了。俺和孩子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啊啊!”   陈安这才发现,旁边还有几对娘们与自家男人相拥而泣的场面。再看那几个凶神恶煞扛着大刀的家伙,小心翼翼的拉过立在一旁的刘初二问道:“初二,这是怎么回事?”   刘初二正沉浸在做了一回人民英雄的得意中,被人突然拉扯,乍听得耳边问话,下得跳了起来。正要发火时,回头一看见来人竟是陈安,咧嘴笑道:“掌柜的,你怎么来了?”   “先别说这些,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,这些人又是什么人!”陈安皱眉看着扛大刀的壮汉们,这些人莫不是要做伤天害理的事。   刘初二顺着陈安的目光看去,便懂了陈安的意思。笑呵呵道:“这些都是我在山上的兄弟,掌柜的不用怕,他们是好人!”   “好人?”陈安迟疑,初二怎会跟这些人是兄弟?山上,什么意思?   “桃花村的汉子们年前进了山里就再没回来,这几天我和兄弟们在老大的带领下一块进山将他们找回来了嘿嘿,怎么样,掌柜的,我老大很厉害吧!”提到老大,刘初二的眼里开始闪烁精光。   他那天回山的时候,发现兄弟们都管一个新来的汉子叫老大。他不服,他才离开几天,兄弟没就背着他认了别人做老大!   后来见识过对方一拳打翻一头牛的本事以后,他也心甘情愿跟着兄弟们叫老大了!老大可厉害了,什么都懂,问什么他都知道,本事也高!   在刘初二的心中,他家老大无所不能!   “你们是山上的山匪?”陈安此时恍然大悟,可为何周围桃花村的村民样子,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这群山匪!!   刘初二与有荣焉道:“没错,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糊涂山上的山匪!”   陈安听得目瞪口呆,人群之外有人咬牙切齿道:“子阑,我终于找到你了!”   周围村民停止哭泣抽噎,纷纷给来人让出一条道,刘初二和扛大刀的汉子们立刻站直了身子,齐唤道:“老大好!”   来人即便身着粗布短打作农夫的打扮,也丝毫不能掩饰,其英俊风流的面容下的高贵脱俗气质。   凤鸳挑眉,这般好相貌可不多见。此人若是放在武林盟,那些如狼似虎的娘们儿,还不得口水直流!   君白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爱人般,无视周围人痴艳的目光,径自慢慢地走向陈安,最后停在陈安身后一步远的地方。   欣喜不甘痛苦激动种钟情绪,如惊涛骇浪般浮现在他的眼眸里,那些情绪渐渐变淡,最后都化作了释然。   想要牵住陈安衣角的手顿在半空,修长的指尖犹豫几息后终是收了回去。君白几番哽咽地咽下喉中,因情绪激动而带来的不适。   虽然陈安在容貌上动了手脚,可他不会认错,他就是他的子阑。勉力勾起唇角,微笑着淡问了声:“许久不见,你可安好?”   凤鸳挑眉,对方不像善茬,跟掌柜的似是旧识。看掌柜的的眼神含情脉脉,莫非……   许是想到了自己,凤鸳狭长的凤目微缩了一瞬,单薄的红唇无所谓地抿出一个弧度,绝世无双的风流面容更显凉薄。摇了摇头,双手负在身后,单指勾着酒壶,慢慢出了人群。   几个桃花村的妙龄少女也不抱着失踪已久的亲爹哭了,望着凤鸳略显落寞的身影,捂着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,彻底惊艳得呆掉!   糊涂山上的汉子们也没料到,自家老大竟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,毁了容的年轻人认识!   刘初二人精似的,见老大似是有很多话要对掌柜的说,忙朝着周围村民道:“大家都散了,你们的男人,兄弟们已经给你们找回来了!这儿不是叙旧的地儿,要哭回家哭去,都散了!”   刘初二的几个兄弟听了刘初二的话,也跟着吆喝着人群散去。等到人群都散开了,几兄弟对视一眼,离开了原地。   等到走出老大的视线,又迫不急待的折转回来,寻了块大石头坐遮掩,躲起来偷看,竖起耳朵想听清自家老大跟那年轻人,究竟咋回事? 作者有话要说:  陈来:开业近十天,依然没有生意上门,淡定。 凤鸳:呵呵哒~   第4章 纯吐槽   这篇文大概是扑了吧,扑穿地心你,扑进月球的那种。精力有限,此坑就这样吧!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- ★★书本网论坛★★.  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